活著,不為自己

曾經在網上回答過一條問題：人活著，為了甚麼？

試想想，在生時不管富貴貧賤還是殘疾健全，至死都得一切歸零；縱使曾經叱吒風雲或者潦倒坎坷，終究也要化為烏有。在這樣的限制之下，人活著的確並不為了甚麼！如果我們知道自己活著為了甚麼的話，由呱呱落地那一刻開始呼吸就應該已經有答案了，還用得著日後去思考麼？情況就好像世界上之所以有植物，因為要進行光合作用，這從每一顆種子萌芽當刻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那份理所當然無疑是來自不可見的創造之手，而有幸得讓我們知道宇宙萬物之所以存在的理由，卻沒有令我們知道自己為何出現的意義，這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合乎邏輯。於是，人類自認為萬物之首又豈可不如一般生物竟連生存的價值也沒有；結果，每個人都努力找尋各自活著的方向，目標參差，半點不像是跟整個生態規則同出一轍的──試問“十萬個為甚麼”裡面有哪一個科學答案不是唯一性的呢？

既然凡塵男女如同受造萬般皆有生命的輪迴週期，則在智慧比我們更高的那位來解讀必定也有我們為之成就的唯一旨意！人生在世可以只為問心無愧地瀟灑走一回，但內心也偶有空空如也的感覺；歲月有限也可以殺身成仁甚至留取丹心照汗青，但生活也試過若有所失的時候。不論走的哪一條路，到了一致要離開的目的地，或許我會問：結局這樣又或是盡頭那樣的又怎麼樣？一點哲學味道也沒有！我不曾為了甚麼來到這個人間，然後為了一個活著可有可無的藉口周旋了一圈，白忙了一趟回到起點，就算德高望重、名聲不菲，又徒有空留何用？多少糊塗膚淺的人不知道自己為何生存還不是也順利完成了生命的旅程。旅程中，每個人的感受和體驗都不盡相同，但有一點經已舉世認同的是：很多全球危機和心理威脅陸續證明了人類管治人類根本行不通！我們的所作所為口口聲聲說是替下一代積存福蔭，事實上人類的發展令我們根本不忍心帶一條小生命來到世上備受煎熬。當很多人都渴望地球可以重頭來過的時候，上帝最後要解決的問題已經接近尾聲，來到世界末日期──

《聖經》說：上帝本想完美的人類遍佈地球每個角落的，礙於魔鬼撒旦從中作梗，導致“伊甸園”的建設計劃在失卻本質的情況下進行。另一方面，阿當、夏娃犯的錯使魔鬼撒旦有了藉口懷疑和挑戰上帝，產生的兩大問題包括：人類對上帝的事奉只是出於對物質保障的私心；人類不用上帝作主也可以自我管治得很好(事關當初阿當、夏娃對魔鬼撒旦危言慫聽，以為偷吃了分辨善惡樹上的果子之後就會獲得跟上帝一樣的智慧)。也就是說，人類對上帝的愛受到質疑，且上帝對人類的統治權也受到了挑戰。以上第一個問題從遠古很多忠心先知的行動中已經得到昭雪，撒旦因而被驅逐出天庭；雖然人口飽和同樣達成了上帝原本所樂於見到的情景，但為了救贖從第一對人類遺傳得來的罪孽，上帝也已經差遣了耶穌基督(上帝的兒子)用他與當初阿當和夏娃一樣完美的生命為全人類獻出了等價的交換，使人們有機會從他那裡得到重生，希望將來我們可以藉著他的名(“藉著他的名”意思是“藉著對他的信靠”)獲得上帝在宣判日的寬恕；很多人抱怨今天歸在正義名下的有千千萬萬卻仍未見苦難終結的來臨，原因就在於最後一個有關統治權的問題仍有待徹底證明。全人類若不到最終束手無策而聽天由命的關鍵時刻，每個未信的人都還有機會加深認識，每個已信的人則還有責任耐心等候。這個關鍵時刻可以很快來到，也可以姍姍來遲。在這個千瘡百孔的最後階段，完場只是遲早的問題，快慢就要視乎人類的造化怎樣延緩死期，只因人類最後的命運依然是由人類自己來掌控，上帝作為無辜的被告是不便插手的，聖經也就實在不知道毀滅的確切日期，並不是衪賣弄關子不想透露呀！

最近一期的施政報告計劃提高水果金的靈活領取度以方便“告老還鄉”的長者即使身不居港也能夠遙距受惠，說明人到老年始終還是鍾情一種最原先的回歸，意識到身心嚮往的到底是最接近上帝安排的生活方式，趨於怡情山水。

人死就是回到生命的起點上，應該是類似於經過一番探索與歷驗之後返回現實作出結論的進行機制，不應該到頭來依然帶著問號合上雙眼，那是說不通的。相反，能夠在彌留之際回顧一輩子的遭遇和尋找而搞清楚來生想要的理想生活，這才稱得上是生命作為一個過程受一個驅使的事源所劃上的句號嘛！由此，《聖經》對死亡的定義以及對復活的應允也就合情合理了。

現在我就問題再回答一次：人活著，為了證明上帝的統治權是不容置疑的！

寂寞方言

(挪亞洪水以後)過了許多年，挪亞(傳說中受靈示所建造的挪亞方舟主人)兒孫滿堂。他的孫長大後也生了很多兒女。很快地上已經有許多人居住。

其中一個人是挪亞的曾孫寧錄。他是個壞人，不但獵殺動物，也獵殺人類。寧錄甚至自立為王，想管轄別人。所以上帝不喜歡寧錄。

那時所有人都說同一種語言。寧錄想把他們結集在一起，方便統治他們。你知道他怎樣做嗎？他吩咐人建造一個城市，並在城裡建造一座巨塔。

耶和華(上帝的名字)上帝不喜歡這座塔。上帝想人散佈到全地各處去。但那些人卻說：“來吧！我們要建造一座城，築一座塔，塔頂通天。我們的聲名就會遠播了！”那些人只想尊崇自己，不想尊崇上帝。

因此，上帝迫使他們停工，不能繼續建造這座塔。你知道上帝怎樣做嗎？他使所有人突然說起不同的語言來。他們不再說同一種語言了。建造巨塔的人既然語言不同，自然無法彼此明白。所以，這個城後來稱為巴別，又叫巴比倫，名字的意思就是“混亂”。

於是，人開始離開巴別，搬到別的地方去。說同一種語言的人遷到外地之後，就住在一起。

以上文章來自守望台出版之《聖經故事●人們建造一座巨塔》
出處：聖經●創世紀10:1,8-10;11:1-9

以下文章來自二零零三年初版之《陶傑精選作品●圖騰下的銀河●說滿州話的人》
作者：陶傑

報載，中國政府全力鼓勵滿語研究。今日的中國，雖然迷上雍正皇帝和還珠格格的人成千上萬，會說滿語的人卻愈來人愈少，能閱寫滿文的人，只有八個。

孫中山說「五族共和」，五族指漢滿蒙回藏，滿族名列中國第二大民族。可是自從推翻清朝之後，蒙回藏都可以成立自治區，只有滿族不可以。孫中山雖然留住宣統皇帝一條命，但卻有計劃地把滿人慢慢同化，慢慢吃掉。

(省略部份)

懂得滿文的人，只有八個，但滿文還不算最稀有的文字。今天世界上有六千種語言，在廿一世紀之內，至少有一半因為會說的人愈來愈少而永遠絕跡。到公元三零零零年，估計人類只剩下六百種語言。大量少數民族語言，都會一一淘汰。

一九九六年，印等安人之中有一種叫卡托巴語(Catawba)的方言永久消失了，因為唯一會說這種話的最後一個卡托巴部族的印等安人壽終正寢。今天，在美國的阿拉斯加，有一個叫瑪麗鍾絲的老婦，今年八十一歲，是世界上唯一會說一種叫艾雅克語(Eyak)的阿拉斯加方言的人。到她死了，世界上六千種語言，又消失一種。根據美國語言學會的統計，像這位老太太一樣，今天共有五十一種語言或文字，只剩下一個會使用的人，每死一個，就有一種語言永遠消失。這五十一人在世界上沒有知音，他們說的話，沒有人聽得懂，他們想傳授一種瀕死的語言，世上沒有人願意學。他們每死一個，就把一種語言、一套文化、一套可能是幾萬年形成的人類的記憶，永遠帶進了墳墓，像黑臉琶鷺和大熊貓一樣，這五十一人，是世界上最寂寞的人。

語言也像稀有的生物，隨著時間而一種接一種地消失。英語、中國漢語、西班牙語，這些強勢語言，隨著人口的膨脹，像工業的挖土機破壞綠色的原野一樣，在語言這片田園中不斷排擠斬除其他的花草。嶺南大學學者陳寅恪懂得西夏文，陳寅恪死後，西夏文也完全死亡了。多麼像一個女人為她死去的男人殉節！在中國東北，這八個懂漢語的人，守護的不止是一種語言，而是類似情愛的一份地老天荒的堅貞。

受保護的文章：心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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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天機

一直以來都不相信命運,凡是有關時辰八字的解釋我總經耳過忘,只是偶爾閑時面對近況自我回想,歎息間呼之欲出的字句酷似記憶中模糊的聽說;再次瀏覽多年前抄下的命數剖析,不得不暗自驚訝,或者說,是不得不認命!

阿獅是小舅父家中的一隻高齡狗,受我們所養以來都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安樂窝,日來當曬,雨來當淋,終於有一天小舅母工作回到家見牠無人打理的樣子怪可憐的,也就於心不忍,盤算放生.然而,決定未下,已為事實——阿獅過了不久就無聲無息地不見了;奶奶知情後卻說曾經目睹幾個人把阿獅牽走了,以為是認識的自己人.但這可不可能呢?沒理由若真是這樣的話另一隻狗平時隔牆有音都已經吠個沒完,眼見幾個陌生人自出自入的難道還不吠得發瘋??

疑問終歸不了了事,誰也沒有遺意.後來,奶奶出事了,將近鬼門,始終沒有順利度過.不知道為什麼奶奶頭七那一晚我忽地把兩件事聯想到了一起,驚覺阿獅的突然消失就像是在預告奶奶的即將離去,說不定當天奶奶口中所謂牽走阿獅的會是牛頭馬面吧~誰能肯定呢?畢竟除了奶奶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看見過,話說回頭,阿獅的年紀也和奶奶差不多,奶奶晚年也沒有一個真正屬於她自己的安身之處,總是被安排到哪暫住便臨時在哪憩腳……人死總有天機,所謂天機就是不可洩露的;但對我而言,天機就是有高人事先道出了關鍵也無法避免,也許是因為凡眼看不到將要發生的而習慣一向地順著事態發展,唯有事情發生後回望才醒覺一切皆清晰可鑑.

就像奶奶上路之前的那個下午,奶奶原是累得睜不開的眼睛霎時骨碌碌地轉了整整一個下午,宛如平日裏特別精神的她,讓人感覺她的眼神似乎在說著一些無人聽懂的話.還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段時間有一刻我的心猛地一抽,有一種不祥的心緒不寧,伴隨著一種衝動想要立時致電另一個弟弟趕回來,卻又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那業已判下的死令,於是我努力說服自己,告訴自己說奶奶還不會動彈,還不算是迥光返照,不能那麼快詛咒奶奶……此時此刻,我想當時那種內心的鬱悶慌亂算不算是和奶奶的心靈感應,或許當晚我們離開她床邊時她的眼淚就已經代表了這份絕望——因為弟弟備考當中,我始終不想那麼快打電話叫他回來,奶奶最終還是沒有見到華義一面!

又像奶奶從我們家搬過去老家時,臨出發前對淑君姐的大女兒說:"你要乖乖的,姥姥這一去就沒回了."聽似簡單的一句話,要是當時我在場也不曉得及時要她收回呀!還不是跟著以為她不過是說過去老家以後就回不來我們家而已,儘管她老人家當時的意思也確是如此,但奈何未嘗不可以是玄機所在!?結果我們就這樣似乎接受實是不願地永遠送走了奶奶~~~

天機講求天時地利人和,我知道這裏所說的絕對不是有關奶奶的全部,能讓我說出以上這些,也許是上天不想我怪祂.是祂想告訴我祂不願看見奶奶再這樣生活下去,是祂想安慰我祂並沒有強行帶走奶奶,又可能是奶奶想要我容易接受這個事實……

萱閣風淒

奶奶，您真的就這樣走了嗎？怎麼感覺您還在？？這幾天我一直都恍恍惚惚的，入眼的東西讓我憶起您，進耳的聲音使我想起您，我這才知道我的家鄉原來是這樣小，小得幾乎到處都跟著您走過了，像是早在兒時就已經遊遍了整個海城鎮。

記得小時候您常拉著我的小手穿街過巷，路上人家問起您身邊的小女孩是誰，您總是心滿意足地說：“這是我孫女”，您從來不會說“是我外孫女”。那個時候笨笨的我不知道這句話有多親切，只知道您的手心很溫暖，您的笑容很慈愛。

印象中，媽媽都不怎麼牽過我的手；自從有記憶以來，您就一直在我生命中扮演著一個和藹可親的角色——生平第一天上學媽媽沒有送我出門，是您一路把我送到了校門口還停在路邊上目送著我踏上第一步學階，從此您在我的學業上總是鼓勵不停……為了討您歡心，我和弟弟小時候都不是玩泥巴長大的，閑著沒事就對畫描繪，繼而臨摹，慢慢地凡是您住過的地方都貼滿了畫幅。後來我們自覺畫技可羞時不好意思再畫畫邀功了，再加上我們表兄弟姐妹們有的出省公幹，有的遠出學習，還有我們三姐弟移民香港了，這時您的生活開始寂寞，還是老樣子一天到晚忙活沒停，不同的是您稍微憩息的時候再沒有我們這一群嘰嘰喳喳的孩子讓您摟摟抱抱可以逗開心。

小表哥跟小弟都說他們小時候做錯事最怕是您的拐杖，這一來他們就都躲到床底下去了，那個時候您因著小舅母和我媽媽不在小表哥跟小弟的身邊要擔負起看顧他們的責任，實在是身兼母職啊！小表哥還向我坦述，小時候的他的確老是偏不聽您的話想氣死您，直到有一天他車禍出事在醫院縫了好幾針，迷迷糊糊的知道當時那病床上沒枕頭，您硬是要把自己的手臂給他當枕，結果小表哥一夜長大了知道孝順您，這我才放心點在香港好好過生活呢~反之我就不曾挨過您的拐棍子了，倒是您見我媽媽過去對我們身教那麼嚴厲，打得那麼兇狠，老是用身體為我們擋鞭挨棒，替我們求情說好。那個時候爸爸在香港工作不常在家，和每天動不動就只會發脾氣打人的媽媽相處，我常偷偷流淚暗自心傷，甚至懷疑我不是媽媽親生的，唯有您令我尚且在生活上得以依存：媽媽從不給我們零用錢，您總是暗地裏塞給我們；雖然媽媽不至於把我們打得遍體鱗傷，但是您見我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忍不住哭了，結果我跟著您一起哭……您一直怪責是自己把女兒嫁錯了人才會使媽媽變成這幅脾性，也許是因為這份愧疚您對我們三姐弟總是疼愛有加，特別憐惜。過去每當爸媽鬧離婚，首先捉緊我手的人是您，唯一安慰我的人還是您，實質上我真的不知道奶奶您為何對我這樣好！？我只是您的外孫女而已呀~一如你在彌留邊上都已經不能吃不能動也不能說了，前後兩次激動的掙扎您都是唯獨面對我哭睜著眼睛強想對我最後說些甚麼，似乎對我還有放不下的牽掛和擔心，我怕您元氣消耗過多，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猛點頭，結果您無能為力地跌躺下去，而後無可奈何地直冒眼淚。那一刻，我看得出您眼中的絕望，看不出您眼裏的字句，多想抱著您嚎啕大哭一場，但小舅母止住了我……看您累得快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我想要趁那最後機會和您好好聚舊回首，卻沒想到一提起往昔您的眼淚又來了，不得已只好把話收回，就讓我日後拿傷痛慢慢醞釀那些美好的回憶，直到它摻出永恆的味道，能夠穿越時空，滲透您我的界域吧！

奶奶，蓋棺論人格，眾人對您一生的評價是“德範可風”，只欠您一個牌坊而已！早在媽媽十五歲的時候，公公就去世了，獨留您一個女流之輩養活六個子女，待到城市繁榮富裕了，子孫成群成人了，您的遺照卻懸掛在陰暗的一旁幾乎無人問津。為了把所有福氣留給子孫，您看準零晨一刻才作難，五分鐘後記得犧牲最後一口氣，卻不記得在斷氣之際合上雙眼！我說奶奶您怎麼那麼命苦？一生清苦勞作，不會享受，一世操心奔波，不懂福樂！當您還會走動的時候，您養花養貓養狗養鳥養雞，無不給予悉心照料，我們也因此得樂不少。一直以來，您左邊手接過這個子孫的錢，右邊手就又把錢轉送給另一個子孫了，人家拿給您的錢您從來都不是花在自己身上的，不是資助兒子的生意就是支持孫子的學業。買給您的新衣褲您也從沒有碰過，說是身上的舊衣還沒穿破不想換，待到衫褲真是生洞了您又說可以再補，於是新衣鞋褲佔了您一半的遺物。真是不問不知，一問才知，原來您委實命薄，才不過是我四兩命的一半多一點點而已。您這輩子真是太勞累了，活到九十一歲已經不簡單！隔著“水晶棺”看您那原是高大的身軀業已變得那麼一丁點的小巧靈瓏，我多想再摸摸您的額頭，順道親親您的臉，抱抱您的身子……平時酷愛整潔的您每天洗幾次臉，不管涼秋或是寒冬，甚至不會走時您已經行動不便了都還堅持每日一澡。最後一程您省去了故有的傳統沒有化妝入殮卻最是那麼好看，睡得最是安祥。然而，看著您從貴賓爐出來，相對別人九十五歲高齡的老人家竟連一副整齊的骨架都沒有，那一刻我的心都跟著您的骨頭一樣碎成一片了……

“慈親頓長杳 母愛長存 乳恩記永年”“扶送靈柩登吉地 孝恩亭 接引香魂歸福堂”雖是“永別千秋 音容宛在”，奈何“音容莫睹悲泣淚 母恩難酬 慈恩未報心傷痛”，奶奶您平時對神明那麼虔誠，一定“人杳神留”的，總算籌得公德一個送給您，請安心撒手，放心上路！沒有您的日子裏，我會更加珍惜自己；沒有我們的歲月裏，您要和公公好好作伴，好好享福；世間多少是非，您從此不必在意，人事多少爭執，您今後不必理會……請恕孫女我生前未能對您盡心盡孝，以後見到好吃的東西即使是山珍海味都喂不到您嘴邊了，再好的東西您都已經無法享用，千呼萬喚您亦再不會回來……祈求您報夢告訴我您到底想對我說甚麼，好嗎？是不是想叫我別嫁那麼遠？是不是想叫我還得多些到您的墳前去看看您？是不是……聽說您即將長睡的那一晚我和媽媽,弟弟一連幾人離開您的床邊後不久還在回家的路上，您就跟著又流下了眼淚，很想求您留下別走，卻又不忍心您再那樣辛苦下去，才知道過去每一次回來探望您以後又再離開時，您坐在輪椅上雙手上下緊握著我的手是多麼懇切地問上一句“不如再多留幾天”……我才知道我說出的那一句“得回去上學了”或是“得回去上班了”有多割您老人家的心……奶奶，真是對不起呀~我始終未能長陪著您走到終點……孫女不孝了~~~未能輕輕在您耳邊說上一句“我愛您”是我此後的遺憾，您能感覺到嗎？多想告訴您再沒有人比您更疼惜我，您能聽到不？今生一個姓氏無法分隔我們的親情，來世我們還作嫲孫再續孝道！